将思衡接到电话匆匆赶了回去，唯一的非人计元修守在灵堂一角。
以备不时之需。
守灵的霍志华和张洁夫妇什么都看不到，但总觉得灵堂里忽然冷了不少。
而且还是透骨寒凉。
张洁忍不住搓了搓手。
霍志华忙将自己身上的绿色军大衣脱下来给她披上。
张洁忙摇头。
“不用，我没那么冷。”
霍志华坚持。
“我都看到你搓手了。”
张洁笑着解释。
“那是因为保持一个姿有些久，我搓搓手，准备换一个姿势。”
夫妻俩因为担心对方冷，你来我往，各自坚持。
虽然都在拒绝，可两人满眼爱意。
站在棺材旁的霍森看着满意地点点头。
然后转头对神魂不全的曹秀开口。
“你看看，志华和他妻子感情多好，你作些什么？”
霍三奶奶神魂虽然不全，但已经过了五天，意识恢复不少。
看到早死的老公更清醒一些。
即便这样，两人还是打了一场。
霍三爷爷衬衣识破了，裤子也见了血。
霍三奶奶更讨到好，因为即便化身修罗煞，她骨子里非常敬畏丈夫霍森。
所以战斗力大打折扣。
计元修看到了整个经过，准备帮忙时，发现三伯虽然实力不如修罗煞，但修罗煞心有畏惧，他根本不用动手。
所以崽崽一家四口过来时就看到现在这一幕。
衣衫破烂带血的霍森在教育披头散发，眉心渗血，鼻青脸肿的曹秀。
霍老太太看到曹秀那模样，扑哧一声笑出来。
霍森和曹秀同时侧头看向她。
霍老太太为了避免霍森发现她能看到他们，马上走到霍志华和张洁跟前。
“志华，张洁，你们两口子怎么还在这里守着，这都第几个晚上了，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。”
霍老爷子过去，将出门前临时拿的一件外套塞到霍志华手里。
霍志华眼眶一热，险些哭出来。
回来不到一周，他沧桑不少。
面色依然没什么血色，眼下乌青，眼底还有不少红血丝，鬓角有了不少白发。
“四婶，不碍事，这些年我和小洁回来少，妈……”
他侧头看看棺材，笑的比黄连还苦。
“我们也做不了别的了，就好好送妈最后一程。”
曹秀听着，直接呸了声。
“老娘要你送？老娘活着的时候不回来，老娘死了跪在灵堂前烧纸表孝心，有什么用？”
“啊，有用！能让整个霍家庄的乡亲们知道你孝顺！”
霍森面黑如锅底。
“曹秀！你皮又痒了是不是？”
曹秀：“……”
霍森怒视着她，眼神凌厉阴冷。
“曹秀，我虽然死的早，可三个儿子的教育我都拜托过大哥，可你看看你这些年做了什么？大哥的话你直接当耳边风，还觉得大哥一家子见不得你们过得好！”
“半块窝窝头的恩情，吃了一辈子！”
“你这是想让我死了都能炸尸，愧对老四他们一家人！”
曹秀流着血泪哭哭啼啼辩解。
“霍森，你知不知道这世道我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儿子过得多艰难？”
霍森脸更难看了。
“你过得艰难？大哥原本有庆阳庆新两个儿子，就因为当初我死的时候拜托他多照顾你们母子四人，寒冬腊月的庆新病倒了去看病的钱都被大哥拿来给你们母子四人了，导致庆新病情加重没能救过来，你们多艰难？”
“你有没有看看大哥这些年过得多艰难？庆幸没了，大嫂心脏病发作跟着没了！大哥又当爹又当妈把庆阳拉扯大，还要兼顾你们母子四人！”
“你们呢？不仅不知道感恩，甚至仗着当年半块窝窝头的恩情，吸血蚂蟥似的黏住老四一家人！”
“大哥对你们掏心掏肺，结果到头来你们埋怨大哥帮衬别人！
老四对你们也仁至义尽，志坤志勇市中心一人一套房，市价八百万以上，你们依然不知足，想要人家银行卡里的全部存款和所有不动产！
曹秀，你也七老八十了，看看你干的都是什么糟心事！
哭！你还有脸哭？
该哭的应该是大哥和老四他们，该哭的更该是志华张洁还有他们两个孩子！
摊上你这样的亲妈，你这样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