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阳高照，在这方天地，持续了整整九天。
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，却仅仅只有九个时辰。
九个时辰过去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修炼消散，炙热的节烈阳再度高悬天穹。
黄沙漫天，热浪滚滚。
一夜过去，楚牧的处境似乎依旧没有什么改变。
沙尾蝎潮依旧是无穷无尽，前赴后继。
他也依旧是一人一刀，深陷于这无尽杀伐血腥之间。
只不过，相较于先前不管不顾的逃命，眼下，或者说，自那一枚丹纹丹药过后，似乎就将他从随波逐流的杀戮之中拉扯而出。
理智回归，自然便多了几分思考。
此处漠海，似乎也是……疑云重重。
就好似一尊经历过严格训练的刺客，一击未果，便收敛杀机，等待着下一次的机会。
这个死局，似乎更加让人绝望了。
而是在此停顿，随着刀锋流转，他一而再，再而三的试探起来。
而数百丈之外，无穷无尽的沙尾蝎潮，亦是被隔绝在外，前赴后继的汹涌而来。
而此类有若程序化的严谨死板，他也不确定，沙尾蝎母是否本身就是如此。
而随着这一个破绽的消失，刀锋回归浑然天成，密不透风的防御再度降临，本是随之而动的沙尾蝎潮，亦是肉眼可见的重归于平静。
毕竟，以沙尾蝎族群的特殊，要操纵繁衍如此无穷无尽的沙尾蝎，为沙尾蝎族群核心的沙尾蝎母之灵智，不同于其他生灵，也不是没可能。
此时，楚牧似是想到了什么，突然眼前一亮，但当他再看向眼前这无穷无尽的沙尾蝎，神色顿时就有些阴晴不定起来。
仅仅只是一刹那，古塔虚影，便由虚转实，一座高达数十丈的巍峨古塔耸立于天穹。
同样的反应，再一次上演。
只能尽可能的试探，大概的推测，以及……赌一个可能！
此等死局，他也只能赌！
沙尾蝎的这种死板严谨，究竟是在于沙尾蝎本身灵智的特殊，还是真如他所想，是程序化的死板严谨。
而这，还仅仅只是这无穷无尽的沙尾蝎潮之中，极其微不足道的杯水车薪。
而当将破绽掩盖，再度回归密不透风的防御，这些沙尾蝎，又立马恢复如常，前赴后继的朝他汹涌而来。
“不过……”
剿杀他，就是至高使命，围绕这个使命，就是毋庸置疑的不死不休。
可就刚才这近乎程序化的反应来看，这无穷无尽的沙尾蝎，这看似严谨的秩序，似乎并不太像是一尊灵智之妖再操纵，反倒更像是程序化之下的呆板。
任何一尊傀儡，在炼制之初，其傀儡的使命，便必然已经在其傀儡之心中铭刻得清清楚楚。
毕竟，他对沙尾蝎母的了解认知……并不多。
从这份呆板来看，就好似操纵这群沙尾蝎的，并非是一尊有着不输于人之灵智的沙尾蝎母，而只是一道如傀儡之心那般……固有的程序！
楚牧神色平静，不见丝毫惊容，只见三尺刀锋于身前一挥，露出的破绽瞬间便被他强行掩盖，刀锋流转，嗅着他这个破绽而来的十数尊沙尾蝎，便相继殒命。
而这种试炼关卡，还会因人而异。
他屠戮的沙尾蝎再多，似乎也只是九牛一毛，杯水车薪。
毕竟，同样的破绽，同样的套路，他用了多次，若是灵智之妖在操纵，自然不可能次次上当，次次还几乎是同样的反应。
而这前赴后继的沙尾蝎潮，也依旧是那般呆板的程序化反应，针对他这空门大开，连环之杀招，相继而来。
无论是类虫族的族群构造，还是沙尾蝎的进化演变，乃至这无穷无尽的围杀，皆似乎是远古那一场场由沙尾蝎引起的浩劫在他身上重演。
他稍稍沉吟，随即心念一动，再试探性的露出一个破绽。
九天烈日灼灼，九个时辰的永夜黑暗，也是源于这片天地的异常。
说不得，那传说中的沙尾蝎母，根本没有关注到他，仅仅只是些许分神的自主应对，这也不是没可能。
不是程序化的呆板严谨，那也就不是器物傀儡了，应该称之为……生灵！
也就是俗称的……成精了！
程序化的死板严谨，于他这个傀儡师而言，显然是再熟悉不过的存在。
据他所知，在沙尾蝎母独特的传承繁衍方式作用之下，任何一尊沙尾蝎牧，自诞生起，便必然具备着不输于人的灵智。
只不过，若是这种可能，那……沙尾蝎母何在？
遗迹洞府存在如此漫长的岁月，没有沙尾蝎母的存在，何来的这无数沙尾蝎？
亦或者，沙尾蝎母，被控制住了？奴隶？
疑惑重重，楚牧环视四方，沙尾蝎潮依旧无边无际，这茫茫漠海，也依旧见不到尽头。
毕竟，他所炼制的每一尊傀儡，皆是如此程序化的呆板。
堪称是大恐怖。
他周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