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从前不是没接触过龙翼这样的大哥，在羊州干夜场的那些年，很多大哥算是高看她一眼，东北女孩儿，接话赶趟儿，左右逢源，一两个大哥试探过讨不到好处都爽朗地表示会罩着她，拿她当妹妹甚至当闺女的大有人在。
鼎盛时期，初恋过生日，贵客们点的香槟能从虎门排到厚街，妈妈恨不得把初恋抬成妈妈。
她脑子里唰唰闪过港片里大哥身边的女人什么样，最经典的荧幕情侣应该是陈浩南和小结巴。
陈浩南纵横江湖，一生中最爱的女人就是小结巴，那可是真爱啊，即使后面剧情又出现了一个跟小结巴长的一样的人，但那也不能完全代替小结巴。
当年看《古惑仔》的时候她们才10几岁，根本不懂爱，她曾对许玖玥断言：“像陈浩南那样的大哥现实中根本不可能如此专一。”
因为许玖玥也有两个梨涡，曾被东西街的太妹起过外号——小结巴，许玖玥便扬言：“我也要立志成为大哥的女人！”
可这话是许玖玥说的跟她无关啊！
陈浩南到底是怎么爱上的小结巴呢？
太久没重温《古惑仔》了，实在想不起来了，漂在海上，连网都没有，查都查不到。
可她清楚记得，小结巴最后是死了的，死在乌鸦枪下，死在社团间的争名夺利中。
难不成，她长的像龙翼曾经的小结巴？
越想越乱，思绪最后停留在小结巴死在沙发上的镜头，她的脸甚至还完美地跟小结巴凄美的笑容重合了，吓的她慌忙闭上了眼睛。
今晚的经历，是初恋打记事儿起离死亡最近的一次。
她见过龙翼的黑道出场方式，也见过他向手下砸烟灰缸的暴戾气质，凶如猛虎，冷酷无情。
可这种把脑袋栓裤腰带上跟人火拼肉搏的龙翼她是第一次见，明明那么遥远，却又似乎很熟悉，熟悉到莫名其妙被他牵着鼻子走，还不自觉地被他痞欲的目光吸引。
他受伤，第一时间想帮他处理伤口……诶~？小时候好像看见过老爸初实某一任女朋友帮他处理伤口。
初实打架也均是下狠手，对方拿片刀，他们这伙人执钢管儿，以少胜多，战无不胜，总是能把对方击的落荒而逃。
唉……老爸是大混子，找个老公也是大混子，她初恋可能就这命了，狗尾巴草一样，过不了安生日子。
不对，龙翼说他没想过结婚，那就得过且过吧，就像她老爸一样，一辈子搭伙过……
‘当当~’
“嫂子？”
揣了一肚子心思迷迷糊糊睡着，被门外的人唤醒时初恋只觉头痛欲裂。
“诶~”她皱着眉应。
门外兄弟：“6点了，我送你回村寨吧？”
“好，五分钟。”
船舱里面还有一些房间，大多开着门，但都没人，整条船安安静静的，依稀能听见某个方位传来经典粤语金曲，音响声音很小。
初恋走到船舱走道出口，看见里面有三个兄弟在吃早饭，脸上都挂着彩，其中一个腰腹间还缠着绷带。
这场景，仿佛穿越回九十年代港片拍摄现场。
“嫂子。”众人跟她打招呼。
初恋浅笑点头。
“嫂子，我叫阿伦，你吃完再走还是直接走？”一个精壮男人跟她打招呼，左手上还缠着纱布。
初恋也不知自己为何进入角色如此之迅速，她淡定答：“现在就走吧，我下午还有工作。”
再次登上简陋的渔船，昨夜跟龙翼穿越枪林弹雨的情景历历在目。
赵明辉那样的老实人摒弃她的过往，窦逍那样的公子哥无法与世俗抗争，貌似只有龙翼这样跟她一样——除了命，什么都给不了对方的人，才是她的归宿。
还没靠岸，初恋就看见村寨四周有一些泰国警察站岗晃悠，整片水域恢复常态，空气中一丝血腥和火药味都闻不到，在这个没有监控的世界，所有罪恶都能轻易被抹杀。
见证了枪战的华国女孩儿，被水警问询时只需说一句：“我昨晚不在这里。”便可置身事外。
回到水屋，初恋发现屋子外围墙角四转圈被人洒了一圈黄色的粉末，她之前在村子里见过，貌似是雄黄粉，防蛇的。
小屋桌上搁着一些吃的，桌角贴了一张便签纸，上面画着个q版龙头。
初恋噗嗤一乐，取了笔在旁边画了条简笔画小蛇，随意吃了点东西吞了两粒国内带来的感冒药，定了闹钟补眠。
昏昏沉沉又被敲门声吵醒，初恋起来开门，看了眼泰国工作手机上有五个未接来电，都是许玖玥的号码，她捏着电话去开门。
是阿伦，他递出手机：“嫂子，龙哥找。”
初恋这才想起，她竟没有龙翼的联系方式，两个人的交流竟原始到要靠手下传话。
她接过：“喂。”
龙翼那边有点吵：“窦逍在国内出车祸，小九妹妹说他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