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国庆不敢说话了，他最怕的就是这句话，如今他年岁已高，又扯上一身的罪名和官司，他就指着自己的三个优秀儿子给自己养老撑腰呢！
可他那三个好儿子，都是窦凤莲带大的，儿子们跟妈亲近，跟他这个爹只能说一般般。
即便是老子，也要看老婆的脸色才行。
孙国庆不敢说话了。
柳佳琳原地发疯，“你想死吗窦凤莲！你找死吗！”
窦凤莲把洗脚盆扔到柳佳琳的脚边，泼妇骂街，“你还嫌你害得孙国庆不够惨是吧？竟然还主动找上门来了！你和你妈都是贱货！我没找你们麻烦就不错了，你竟然有脸来找我！”
柳佳琳声嘶力竭，“你才是贱货！你害得我没了姜氏的骨肉，你还想让我对你低眉顺眼？做梦吧你！你看看你这幅样子，长得跟个锄地的农妇一样，又丑又老又肥！是个男人看到你都会觉得恶心！你以为我爸是真的爱你吗？如果不是你先和我爸结了婚，他死都不会跟你过！”
窦凤莲仰脖掐腰，“你幼不幼稚啊，用这些话刺激我？”
窦凤莲再次扯过瘦巴巴的孙国庆，示威道，“来老孙，你亲口跟她说，你前些日子是怎么跟我形容这对贱货母女的！现在就说！”
孙国庆怕极了，平日里从商时的威风和狡诈全然消失，如今只是个怕老婆的无能老孙。
孙国庆不敢说话，额头阵阵冷汗。
窦凤莲一把推开孙国庆，嫌弃道，“你个没用的东西！”
窦凤莲趾高气昂，冲着柳佳琳说道，“你爸亲口说的，当着我们母子四人的面说的，说你妈就是个贱货，是你妈先勾引的他！你妈这些年也没少乱搞，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会坐牢！你妈这样的女人，真是给我们这些女企业家丢脸！我们辛辛苦苦创办公司为国家创收，我见过多了去了的女领导人，人家各个公正廉明，只有你妈！贪心不足蛇吞象，知道她为啥坐牢吧，因为她没底线！因为她下贱！所以她生出你这样胡搅蛮缠的烂货也不足为奇！我窦凤莲没文化，但是我窦凤莲从不当小三，也不惦记别人兜里的钱！你爸孙国庆犯了错，我二话不说卖地卖资产，把罚款一分不差全部上缴国家！你妈呢，你自己去拘留所问问她都做了什么，她现在还死鸭子嘴硬不肯全部招供呢！可见她这些年贪了多少！”
柳佳琳被怼得哑口无言，颜面尽失，她意识到自己根本就说不过窦凤莲，而事实上，她是拿不出有理有据的东西来与之对抗。
挫败，愤恨，无助。
她想发疯，她想杀人，她觉得自己被逼到了绝路。
而这时，别墅大门里忽然走出了一个高挺却微胖的年轻男人，柳佳琳看过孙国庆三个儿子的照片，这个脸型圆圆特别神似窦凤莲的男人，应该就是窦凤莲的小儿子，小儿子大概也就二十四、五的样子。
窦凤莲的小儿子走出家门，一把拉过孙国庆的手臂，小儿子嗓音浑厚，冲着孙国庆命令道，“爸，你进屋，别添乱了。”
孙国庆被迫进了家门。
小儿子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，他走到窦凤莲的身边，目光死死盯着柳佳琳，话说给窦凤莲听，“妈，你回去吧，跟这种人你没必要说那么多。”
说罢，小儿子从黑色塑料袋里掏出了两沓红钞，朝着柳佳琳的身上便砸了过去。
红钞散落飞舞，整整两万块，在柳佳琳的身边飞得到处都是。
小儿子毫不客气地开了口，“够了吗？够了就滚，这是我家，你要是想闹事，也要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。我爸的钱已经全部拿去交罚款了，公司关停期间欠下的债务，还是我妈帮忙偿还的。你要是实在想跟我们争这个父亲，我现在就让我爸妈去办理离婚手续，但是不好意思，婚内财产没有，你也别想从我家占一分钱的便宜。你想要爹，我们现在就能给你，但你想要别的，不好意思，我现在没报警没叫园区保安，已经是给你脸了。”
小儿子指着地上散落的人民币，“拿着钱滚，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，如果你敢再来一次，我就放狗咬死你。”
小儿子说话简单明了，颇有母亲的风范。
窦凤莲冷冷翻了个白眼，转身进了家门。
小儿子上下打量了柳佳琳两眼，转身便关合家门，没再管她了。
柳佳琳浑身是水，脏兮兮的，洗脚水散着股闷臭味，就像坏掉的鸡蛋。
她甚至都流不出眼泪了，她低头看着满地的钞票，她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。
忽然，她声嘶力竭，站在路边疯狂咆哮，可惹来的，却是家家户户别墅里，不停狂吠的狗叫声。
她大概也只能惹来这样的回应了。
地上的钞票她没有捡，这是她最后的颜面，她一个人孤零零朝着园区出口走去。
她站在马路边，路边的行人都朝她投来异样的目光。
她再一次想到了李娟，拨通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