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脚下去，探不到底。
    叶凡扯开嗓子吼道：“阿秀，阿秀！”
    回应的却是无声汹涌的水流。
    毫无疑问，阿秀在隧道的另一头，这也是她无法返回来找叶凡的缘故。
    当然，还有一个可能，那就是阿秀卡在隧道的深处……
    不想还好，一想阿秀可能出事，叶凡就拿着氧气瓶一头扎入了隧道。
    一片漆黑，碎石掉落，暗波汹涌。
    隧道的恶劣环境，不仅让叶凡寸步难行，还让他随时有生命危险。
    一旦隧道塌方，他就要活活憋死了。
    只是叶凡没有丝毫犹豫，努力往前游动，偶尔探出头吼叫：“阿秀，阿秀！”
    没有回应，只有碎石噼啪，大水呼啸，宛如讥讽叶凡不知死活。
    不过叶凡没有就此屈服，咬牙继续前行了三百多米。
    终于，他看到了隧道的出口。
    “砰！”
    就在叶凡心神微微一松时，头顶隧道猛地一震。
    一块巨大水泥板从头顶砸落，还伴随着一大股泥石流。
    叶凡来不及多余念头，双手用力一划，双脚一弹。
    他嗖的一声弹开。
    没等叶凡缓冲，前方隧道咔咔作响，一块接一块碎石落下。
    大爷，这是要塌方啊。
    叶凡心里大吃一惊，怒吼一声，身子猛地弹起。
    他像是猿猴一样贴在隧道顶端，就着水面和顶端的半米空隙，双脚并用嗖嗖嗖爬行。
    这一刻，叶凡感觉自己像是林秋玲附身，无师自通贴着隧道上方飞速爬行。
    他的腰侧和背部贴着水面，手指刺在碎裂的水泥块，竭尽全力向出口冲了过去。
    十秒不到，叶凡就跟壁虎一样，从不断砸落的碎石泥土中，嗖一声窜出隧道口。
    “轰轰轰！”
    几乎是叶凡刚刚弹出，背后就发出一连串的巨响。
    一大段隧道坍塌了下来，阔大出口瞬间被泥石堵住，一点缝隙都看不到。
    与此同时，被泥土碎石挤出的大水，哗啦一声往前一推。
    一股巨大蛮力把叶凡猛地一推。
    叶凡顿感身体不受自己控制，盘旋着向前方一个缺口翻滚过去。
    缺口下面，又是几层楼高的深洞。
    “轰！”
    叶凡眼皮一跳，怒吼一声，使用千斤坠，直挺挺落入底部稳住身子。
    接着他双脚又猛地一弹，往前一纵，脱离了缺口的巨大吸力。
    他的矿灯和多余的救生衣也被吸入水中不见踪影。
    手臂也被割出几道伤痕。
    “大爷！”
    “铁木无月，不要让我活着出去，不然往死里弄你。”
    叶凡暗骂了一声铁木无月，随后收拾情绪浮出水面。
    出了隧道，叶凡发现所处位置是一个岩洞，大水还没有完全填充。
    他就跳跃了几下来到峭壁一条陈旧的货轨。
    他还找到一条几百米长的测量绳。
    叶凡判断，这个岩洞，很大概率是一个废弃矿洞。
    叶凡拿起测量绳正要继续前行，突然眼睛微微一凝。
    他看到一只受伤的蝙蝠被石头压在轨道上，湿漉漉的，好像还受了点伤。
    叶凡把石头拿开捡起蝙蝠，还拿出红颜白药，给蝙蝠受伤的翅膀敷了上去。
    接着叶凡又微微运转掌心，一股暖流涌向了蝙蝠。
    很快，蝙蝠就缓冲了过来，翅膀也恢复了灵动。
    它似乎也感受到了岩洞的凶险，翅膀微微一振，瞬间腾飞。
    它直接抛弃叶凡‘扑扑扑’腾空几十米，随后在一个东侧角落消失不见。
    叶凡微微眯眼。
    随后他收回了目光。
    叶凡抬起腕表看了看，发现距离阿秀只有几十米了。
    叶凡赶忙又走出几十米。
    当转过一个弯的时候，叶凡视野突然映入一点光芒。
    叶凡发现，不远处的一个堤坝，大水哗啦啦往下冲。
    下游漩涡巨大，漆黑汹涌，一旦掉下去，必死无疑。
    而堤坝中间，卡着一条狭长的钢架。
    钢架上，站着一个湿漉漉全身还染血的女人。
    她一手抓着飞射到山壁的钢丝，一边抓着一个微弱光芒的应急灯。
    她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冰冷的钢架上，面对不断冲击的大水，以及不断呼啸的漩涡。
    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，茫茫无际的水面，让她显得很无助，很绝望，也让人很心疼。
    叶凡激动不已：“阿秀，阿秀！”